“白少卿,陛下已经答应陈某,要我回到幽州的青牛县了。”
陈处墨一脸苦相。跟着白马寺,工作重、风险大,还没有钱可拿,比起在青牛县挖矿挖煤差得很远。
“别废话,我跟林相商量一下,让陈大人暂时留在扬州一段时间,协助办案。”白芷月一脸自得。
“呵呵,去年底到今年初,北方有旱灾和雪灾之患,那塞外的乌桓部落多半会厉兵秣马,挥师南下。陈某在这锦绣江南,没有用武之地,若是能在青牛县任职,可助边军一臂之力啊。”陈处墨连连作揖。
“乌桓部落的入侵尚没有准确消息,而伊豆夫人这种贼首的威胁却迫在眉睫。他们资助外敌,挟持藩王,志在不小。若是站出来真刀真枪的决斗,朝廷断然不惧他们,但是在暗中捣鬼,却是令人十分头疼啊。”白芷月说道。
三羽也走上前来,一起向陈处墨恭恭敬敬地行礼:“陈大人有胆有识,智计卓越,有您当定盘星,我们白马寺的兄弟姐妹们都放心。”
“娘子的意见呢?”陈处墨转头问方芷寒。
“既是白少卿吩咐,原当遵从。只是我和父亲离开家乡很久了,思乡心切,恨不得立刻就回到幽州。”方芷寒声音冷漠。
“芷寒姐姐,我对陈大人甚是敬重,绝不会打其他主意,你就只管放心。”白芷月凑到方芷寒耳畔,悄悄说道。
“哼,芷寒绝不是担心处墨。他要是敢胡来,回去我打断他腿。”方芷寒脸上略略红了一下。
陈处墨又看向了一旁的李元芳,一脸询问的表情。李元芳闷声闷气地说道:“我无所谓,只跟在陈大人身边便是。”
张闻西也表态:唯陈大人马首是瞻。
“那好,陈某就相助白马寺,把捣鬼的东瀛人和走狗们一网打尽,再回幽州!”陈处墨下定了决心,猛地一拍大腿。
吴王鬼头鬼脑地凑了过来,嘻嘻一笑:“陈恩公,救命之恩,没齿难忘!你就留在南方这花花世界好啦。本王要跟皇帝大哥说一声,荣华富贵,享受不尽,岂不美哉?”
“哼哼,差点把殿下忘了!只因你好色成癖,这才中了贼人的圈套,被关押在这鱼梁村四年有余。若不悔改,今后必有大祸。”白芷月冷哼一声,出言教训。
“白少卿,不如我告知皇帝大哥,让他把你赐给本王好了!堂堂吴王,也不会辱没了你白马寺少卿的名号。”吴王嬉皮笑脸地说道。
白芷月秀眉一蹙,把手搭在了剑柄上,吴王吓了一跳,像猴子一样跳到一旁。
陈处墨寻思道:这吴王没有架子,胸无城府,倒是可以交往。就是好色成性,脑子不够用。
“那会稽首富高夫人有重大嫌疑,陈大人正和高家合作,不知道如何应付?”白芷月问道。
“无妨,生意的归生意,查案的归查案。”陈处墨笑道。
“听闻你正在替那高夫人打造蒸汽船组成的船队。若她真是东瀛人的同伙,让外敌掌握了此等技术,大夏水师可就危险了。”白芷月手下的青羽小心翼翼地提醒道。
“陈某自有主张。如今我们两战两胜,已然占据上风,看看那高夫人下一步如何行动,随机应变即可。”陈处墨信心十足。
一晚上的厮杀,抬头看去,东方已呈鱼肚皮色。
白芷月招呼白马寺的手下,发出了几道命令。
一是派出信使,到附近郡县调来官兵,收拾现场,封存食盐、兵器等走私物品,登记造册。
二是命人将解救出来的女子带回扬州,暂时安顿下来,查明身份,送她们回去与家人团聚,死尸也用披风包裹带回去,寻找苦主。
三是将谭武等海鲨帮的俘虏带回去,慢慢审讯,依大夏法度处置。
由于轻敌冒进,白芷月在广汇码头和鱼梁村吃了两次瘪。不过看到她指挥手下,号令条理,令行禁止,陈处墨也是默默点头,觉得此女还是很有可取之处的。
回到扬州,天已大亮,陈处墨回到刺史府,简单包扎了一下后背的伤口,倒头便睡。
白芷月马不停蹄,指挥白马寺精锐成员带着解救出来的吴王,离开扬州,直奔国都金陵,向天子复命。
一觉醒来,不觉已是下午了。陈处墨坐在卧榻上,眼睛迷离,一时间分辨不出时间。
“醒了?”方芷寒提着一个小布包走了进来,一双眼睛斜瞟了陈处墨几下。陈处墨心里一咯噔:娘子定然是心里记着昨晚自己和白芷月“假戏真做”的事儿,伺机发作哩。
“呵呵呵,娘子......”陈处墨脸上笑嘻嘻,心里直打鼓。
方芷寒忽然一个精妙的擒拿手法,将陈处墨手臂扭住,面朝下按在床上。陈处墨一个劲地哼哼:“娘子少打几下。”
“嚓”的一声,方芷寒把他的衣衫撕破了。陈处墨浑身一酥,又惊又喜:娘子平日里矜持得很,今日怎么这么主动?一时间,陈处墨兴奋莫名,一个劲地颤抖。
“不像话!瞎哆嗦什么?一点毅力都没有!”脑后传来了方芷寒的责备声。又觉得后背一凉,十分舒服。陈处墨这才反应过来:方芷寒是给自己后背上的伤口上药。
“若非李元芳兄弟反应神速,一脚将那原铁手踢翻,你的脊椎多半都被那厮打碎了。”方芷寒看到陈处墨后背伤势不重,放下心来。再看被撕下来的衣衫,已被血渍浸透,无法再穿了。
“买几匹布,给你缝制几件新衣衫。”方芷寒说道。
“不必劳烦娘子,直接去成衣的店铺去买就可以了。”陈处墨受宠若惊。
正说间,一个刺史府的小吏夹着几匹布帛,恭恭敬敬走了进来,冲着陈处墨一副讨好的笑脸:“陈大人日夜奔忙,衣衫破旧,小人在布市上买了几匹,若是大人喜欢,这就去缝制衣衫。”
“兄台有心了,多谢。”陈处墨接过布帛,转手递给了方芷寒。方芷寒捏了捏布料,点头表示满意。
“这几匹布,可是当前扬州很抢手的布料哩,幽州老陈家布行做的。”那小吏笑吟吟地说道。
“什么什么?老陈家?”
陈处墨唰的一下坐直了。该不会是我老爹吧?

